彼岸归人

【曹荀】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怪物猎人AU）(9~10)

九

“呦呵，一位新人。”

“不知道是从哪个小村庄里出来的吧。”

曹阿瞒推开猎人集会所沉甸甸的大门，温暖的黄色灯光在他眼前展开，亮堂堂的大厅里摆着不少桌子，正对面是三个高高的柜台，周围一圈散落着各种对猎人来说相当实用的店铺，聚集着最多人的是一个黑松木的酒吧吧台，背后惹眼地挂着“采酒今日8折”，黑瘦的猫老板冲着他不停地鞠躬：“猎人，猎人，来喝一杯吧。”

曹阿瞒有些紧张又雀跃地端详着这一切。一位有着波浪头身材丰腴的女猎人一摇一摆地向他走过来：“猎人，你要去打角龙吗？我们恰好还有一个位置。”

她身后一位长脸身背大剑、头戴大檐帽的男猎人一把拽住她，嫌弃道：“我可不要跟一个还带着随从猫战斗的雏儿一起战斗。”

女猎人低头看了看他脚边的随从猫，皱了皱眉：“男孩儿，这里的任务都很艰难，不是可以带猫玩耍的。要知道，这世界上伟大的猎人，都从不带猫。”她甩甩头发，扭着腰走了回去。

曹阿瞒有些生气，他弯下腰来把荀文若抱起来，顺着他的毛低声道：“他们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厉害的猫咪。什么伟大的猎人从不带猫，难道他们成不了伟大的猎人，居然还要怪自己身边的随行猫吗？”

荀文若安分地装乖，听他的吐槽忍不住“噗嗤”一笑，抬头盈盈地注视着他：“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曹阿瞒揉了揉他的脑袋，坚定地站在任务柜台前，敲了两下油乎乎的桃木柜台：“你好，我想看看有什么新任务可以接。”

任务接待员是个矮人老头，站在竖起来的原木酒桶上，看了看他怀里的猫，推了推眼镜：“新猎人，我想你可能愿意去帮猎人协会打些狗龙皮来，它们的皮最适合做刀鞘，那迷人的花纹！啊！浪漫又大方，没有人不喜欢。”

曹阿瞒抿抿唇，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不好意思，我是温泉村村长推荐来的猎人，我杀死过雷狼龙，请相信我的实力，给我一些更加有意义的任务可以吗？”

矮人老头将眼镜推下来，凑近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注视着他：“我见过很多伟大的猎人，所以我知道，伟大的猎人从不带猫。”

曹阿瞒有些生气，打断他道：“我是不是伟大的猎人用不着你判断，我的猎物会自己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现在有哪些任务就可以了。”

“啊！啊！傲慢的小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礼貌！”矮人老头夸张地皱起了脸，好像一块干干的橘子皮，“没有其他任务，挑三拣四的猎人！”

曹阿瞒环顾四周，看准目标，大跨步两步直接走到不远处聚了一群人的软木板下，上面贴着一张涂着红色叹号的羊皮纸。被他挤开的人冲他怒目而视，曹阿瞒像没看见一样，大声朗读着上面的文字：“远古巨龙峯山龙销声匿迹十年，再次自沙海而归，逐渐迫近人类的聚居地。征召所有勇敢的猎人前往击退峯山龙，自愿接受任务的猎人可以自猎人协会领取击龙船一艘，胜利者可以获得大地的龙玉——”他回过头逼视着矮人老头，“没有任务是吗？那我接这个任务可不可以？”

“唔、唔，”矮人老头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嘟囔道，“脾气暴躁的猎人。当然是可以的，但你有队伍吗？”

“有人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打峯山龙吗？”曹阿瞒站在任务召集牌下大声喊道。

集会所中的人群有些微微的鼓噪，弥漫着窃窃私语声，一个慢吞吞的声音从一旁的酒馆吧台边传来：“年轻人，不要浪费力气，今天早上这个任务袁本初他们已经接下来了，你们只会无功而返。”

曹阿瞒寻声望去，透过密密的人头，看到一只穿着围裙的猫咪正在擦拭着吧台黑松木的台面。猫咪抬头看向他一笑，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没有说话，人群继续发出嗡嗡的议论声，却果然没有人站出来加入他的队伍。曹阿瞒稳稳地站着，站得脚都有些发酸了，他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刺一样扎着他，抱着猫咪的手攥成了拳。

“文若，我们去打峯山龙吧？”他低声问道。随从猫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让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孤单。

荀文若抬头蹭蹭他的下颚，温柔而轻快地说：“好啊。”

曹阿瞒瞬间觉得自己身高两米八，昂首阔步地穿过人群，将一个灰色的小布袋砸在矮人老头的面前：“我要接这个任务，这是保证金！”矮人老头惊地一弹，掉回原木酒桶上恼怒地瞪着他：“这是一个组队任务，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行。”

曹阿瞒两只手举起他的猫咪严肃地说：“我有队友，这就是我的队友！”

集会所中爆发出一阵讪笑。

一个笑声尤其刺耳，毫无遮拦地对着自己的朋友们吐槽着：“那些咋咋呼呼的随从猫？哈哈哈哈，他们只会妨碍你的道路，惊跑你的猎物，破坏你的陷阱伪装，晕头晕脑地将你好不容易迷倒的怪物敲醒，这个白痴居然把随从猫当队友，难道没人教过他，伟大的猎人从不带猫？”

“文若他不会的，文若他不一样！”曹阿瞒飞快地转身，向着那张桌子怒目而视，据理力争道，“他从未托我后腿，他是我最好的搭档！”

笑声一点儿也没有减小，曹阿瞒不再理会他们，将他的猫咪揣进怀里怒气冲冲地说：“文若我们走，我们就杀了峯山龙给他们看看！”

 

“——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吧……”曹阿瞒站在击龙船的船舷旁，大脑都是懵的，刚张开嘴吐出一句话，就吃进了半嘴沙子。

龙击船安静地在广阔地沙海中滑行，虽然无声无息，可速度却并不慢。无帆无桨的巨大木船顶着沙漠黄灰色的风笔直地前进，仿佛是湮没在沙尘暴中的一个幽灵。

茫茫的沙海接天连地，云朵投下巨大的影子，龙卷风卷起黄沙，遮蔽了天边影影绰绰的昏黄太阳。曹阿瞒半眯着眼，微微遮挡粗糙的沙粒不要吹进眼睛，努力地在船舷边搜寻任何的异象。

“不要大意，峯山龙作为仅存的几种古龙种巨龙，体型巨大速度极快，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荀文若严肃地站在他身旁的一摞黑色的实心炮弹顶端，头盔上的白羽毛被狂风吹得疯狂乱舞，脖子上的铃铛随着龙击船轻微的颤动不断地发出连绵不绝的轻响，在无尽的航程中扰得人心浮气躁。

“峯山龙到底在哪儿啊，这么大的沙海……”曹阿瞒愁眉苦脸地叹着气，他有点开始心疼自己付出去的保证金了。

“就快了，”荀文若紧紧地盯着前方头也没回，笃定地判断，“峯山龙回游的路线其实每次都是固定的。作为上古古龙，人类在它眼中不过是蝼蚁，根本不会被它注意到。它只是按照自己的习性前进，被它摧毁的聚集地其实都是被殃及的而已——算起来，应该就在这条线上。”

“上古巨龙啊……”曹阿瞒微微有些惆怅，“我的太刀长度还没有它的皮厚，要怎么才能击败它。”

“我们不可能杀死它，”荀文若断言，“我们只需要给它制造足够的伤害，逼它回去疗伤就可以了。”他拍了拍身边的炮弹，“到时候，我们需要用铁索鱼叉勾住它，限制住它的行动，用火炮轰开它岩石的表皮，沿着它的脊柱上的背鳍有三处连接比较柔软脆弱，那就是它的弱点。——看到船头的那个巨大的龙击枪了吗？”他指了指船头沉甸甸的金属色巨矛，“那是专门为了峯山龙而制作的。只要将这龙击枪刺入峯山龙柔软的腹部，就可以对它造成巨大的伤害，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曹阿瞒一脸绝望地盯着他：“你不要说的好像很容易似的，它的皮那么硬，鱼叉怎么勾住？它的体积那么庞大，我们怎么砍到它的脊背？它不是半埋在沙海中游动的巨兽吗？我们怎么可能用船头对着它的腹部？”

“那正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啊~”荀文若非常坦然地舔了舔身上的毛，“猎人，你终归需要自己动动脑子。”

曹阿瞒长大了嘴，迎面灌进了一嘴沙。他“呸呸呸”地吐掉，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一排排的“动动脑子、动动脑子、动动脑子、……”

一枚圆圆的炮弹从摞起来的弹药堆上微微晃动，然后滚落下来，“咕噜咕噜”地撞到了右侧的船舷。曹阿瞒的目光无意识地跟随着它，忽然睁大眼睛弹跳起来扶住船舷。平稳的龙击船在他的掌心下微微颤动，震得他手心微痒。

震动的幅度越来越明显，曹阿瞒眯着眼睛凝视着漫天的黄沙，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土黄色的巨大灰影在风沙间若隐若现，仿佛一座山峰在沙海间拔地而起。

荀文若不知何时已跳到了他手边，四爪牢牢地抓着船舷，越来越狂野的大风吹卷着他的长毛，看起来随时都会把他掀下去。他岿然不动地看着前方，轻声道：“它来了。”

 

十

“往右靠！文若！让我想办法上去！”曹阿瞒抱着头从倾斜的甲板上滚落，后背撞上船舷方才稳住身形。他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扯住身边系在桅杆上的锁链，避免自己从倾斜的船体上给掀下去。峯山龙庞大的身影像一座山一样遮挡了半个天际，周身坚硬的岩石擦过龙击船，船体承受不住重力发出“咔咔”地断裂声，巨大的冲击让曹阿瞒以为这艘船可能下一秒就会被碾碎解体。

荀文若全神贯注地扶着船舵，碎石与断裂的木块噼里啪啦地落在他左右。龙击船在震击中继续向前滑行，微微脱离峯山龙的身边，险险地维持着平衡。

正如随行猫所言，当峯山龙出现在他们的航线上时，根本未曾对他们这样的蝼蚁投注任何关注。饥饿驱使着它无目的地前行，丝毫未留心它所带来的天地异象给世界造成的剧烈影响与伤害。

他们驾驭着龙击船靠近峯山龙，维持在火炮的射程之内。曹阿瞒将沉甸甸的炮弹填塞上膛，轰在峯山龙岩石般的表皮上，只能溅起一点碎石扑簌簌地落下。

“我们得想办法爬到它背上去。”曹阿瞒远望着峯山龙，坚决地说，“你说了，它的弱点之在脊背之上，我们不可能安安全全地站在船上杀死它。”

“那你可要小心着点儿，”荀文若没有多说一句话，调转了船头，向着峯山龙驶了过去，“在我们的船被它毁了之前，你要是没能杀了它，死的就是你啦。”

越靠近峯山龙，地表震动的幅度就越大，龙击船随着峯山龙的活动而震荡，荀文若的船舵几欲脱手，船身也颠簸地好像随时要翻倒一般。峯山龙每一次无意识地晃动身体与迈步，都像是巨石压向龙击船一样，火炮在如此近距离的时候打在峯山龙身上，总算是可以炸开一大块表皮岩石，倾塌的土方暴雨般落下，砸得一人一猫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已。

曹阿瞒好不容易在重新找回平衡的甲板上爬起来，盯着不远处嶙峋的岩石表皮喊道：“还是要上去才行，这船撑不了太久。文若，靠你啦！”

趁着峯山龙行动间微微没入沙中的机会，龙击船抬起船头，向冲浪一般迎着翻涌的黄沙冲向了峯山龙身边，交错间仅有数米距离，几乎是擦着峯山龙的腿滑了过去。曹阿瞒翻过船舷，从船体上伸出的栈桥上借力，腾空跳了下去，同时拔出锐利的太刀，劈在峯山龙躯体上的岩缝间，险险地将自己挂在了峯山龙身上，脚下一蹬，腰部用力，翻身爬上了峯山龙的身体。

他抓着岩石向上攀登，回头在漫天的碎石沙土中向着龙击船的方向喊道：“离远一点！不用管我！”

他没再回头，因为他相信荀文若的能力，一定能保护好自己和龙击船。现在他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尽快找到峯山龙的弱点在哪里。他奋力地向上攀爬，这上古巨兽的背上简直就是一座山峰，不仅有厚厚的山石，甚至有些地方还在漫长的岁月中长出了植物。相比于它什么的惊涛骇浪，它身体上反而平稳了许多。曹阿瞒顺着它一人高的背鳍奔跑，寻找着随行猫所说的那些颜色不一样的石块。

很快，他真的看到了一块背鳍与周围灰色的岩石颜色有着微微的差别，泛着一种松软土地的褐色。他喜出望外，挥刀砍去，果然没有砸在岩石上的脆响，而是顺利地没了进去。他不敢犹豫，全力攻向那一处弱点。

他感觉自己像是挖土的工匠，汗水沾着泥灰糊在他的眉毛眼睛上。他的身体随着峯山龙的行动而来回晃动，但丝毫不能影响他挥刀的速度，等到他终于击穿了这一处一人多高的弱点，狂风争先恐后地从破洞中穿过，他赶紧弯腰趴下方才没有被风掀下去。峯山龙的背鳍上一下子被他开了一个洞，终于感受到了疼痛的峯山龙长啸一声，震荡的音波让曹阿瞒的耳朵与脑内都嗡嗡作响。

一条破空而来的鱼叉“刷”地从他头顶上划过，打着颤钉在峯山龙的背上。曹阿瞒眼前一亮，霎时间泛起无穷的喜悦。他爬起来从岩石上拔下鱼叉，将绳索穿过背鳍上打开的洞口缠绕了几圈，将鱼叉牢牢地绑在峯山龙的背鳍上，最后用力地插进破裂背鳍中露出来的峯山龙的软肉中。

他回头远远地冲着紧跟在峯山龙身边的龙击船咧嘴一笑，喘息了一下坐起来去寻找下一处弱点。一人一猫合作无间，将龙击船用几条鱼叉牢牢地固定在了峯山龙身后，被兀自向前的峯山龙拖着飞速地从沙海上掠过。

“让开，我来。”荀文若推开曹阿瞒说。他绑稳了龙击船，抓着晃晃悠悠的粗重绳索像走钢丝一样轻巧地跳上了峯山龙的背。曹阿瞒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随从猫用魔法隔空变出了一大桶炸药，放在峯山龙破破烂烂的的弱点上，随后拉着他退到一边，远远地甩了一个回旋镖。火药桶“嘭”得一声炸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中飞溅的碎肉与鲜血撒了遮挡不及的曹阿瞒一头一脸。

整个山体都晃动着，弱点遭受重创的峯山龙终于觉醒了，它吃痛地弓起身体，飞速升高的背脊形成一个陡峭的斜坡，曹阿瞒随着滚落的石块急速地从它背上滑落下去，无法控制的翻滚让他眼前乱冒金星。他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固定住自己，手指在尖锐的岩石上划过留下道道血迹。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与控制，惊慌地胡乱挥舞着手臂，忽然触碰到了一节绳索，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在手里。身体弹起又落下，他仰面躺在峯山龙的尾巴上，能看见上方荀文若身上缠着绳索，吊在龙鳍之上晃来晃去。

他喘着气，随手将绳索在手掌上缠了两圈，吃力地爬起来重新往上爬，看到他英勇的随从猫荡啊荡啊重新落回了龙背上，立即便拽着绳索把他往上拉。然而还没等他重新爬回峯山龙宽阔的后背，峯山龙似乎已经发现了缀在他身上的小小蝼蚁，曹阿瞒眼睁睁地看着峯山龙粗大的尾巴缓缓移动，然后越来越快，随着巨大的惯性急遽升高。

他眼前一黑再一亮，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四面悬空，他正在失速地降落中。

“曹阿瞒！”他听到他的随从猫在喊他，却糊里糊涂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摔落在沙地上，天旋地转地打了好几个滚，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扯动他的胳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的脸颊在沙砾上摩擦，整个人被拖拽在峯山龙脚边，翻涌的黄沙覆盖了他的口鼻，他挣扎着试图找回自己的呼吸，朦朦胧胧地又听到了呼唤他的声音：“曹阿瞒！”

那呼唤是来自于他的随从猫吗？为什么如此惊慌而痛苦。

他清醒了过来，紧了紧自己握着绳索的手，在跌跌撞撞的移动间眯着眼睛努力顺着绳索向上看去。绷得紧紧的绳索没在起伏的岩石里，一个小小的影子趴在峯山龙的背上，牢牢地牵着救命绳索的另一端，也不知道随从猫那丁点儿大的身体里哪里来的这么大力量。

“曹阿瞒！”猫咪的声音凄厉地宛如泣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曹阿瞒似乎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双漂亮的杏仁状的大眼睛衔满泪水的样子。他挣扎着试图拽起自己的身体找回平衡，可是沙子太软移动太快根本使不上力。他想一条脱水的雨来回扑腾，却只觉得体力在迅速流失，绝望地感到自己濡湿的掌心已经很难抓住湿滑的绳索了。

“我不行……我坚持不住了，”他张张嘴唇，微弱的声音却穿不过黄沙。峯山龙巨大的后腹部就在他的身后沉沉地拖在地上，撵出一道深刻的鸿沟，只要他一松手，下一秒就将随着倾泻的流沙压死在峯山龙的身下。眼前探入天际一般绵延的绳索简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刺得他眼眶生疼滚烫。

“曹阿瞒！”荀文若满含怒气的嘹亮声音远远地传来，简直就像是听到了他的绝望一般，“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就坚持下去，我说过，你能行！”

曹阿瞒阖上眼睛，手腕上传来的拉力依然是那么顽强而坚定。他咬紧牙床，手臂上青筋毕露，爆发出一声怒喝，死死拽着绳索向前爬去。当他终于攀上峯山龙背上的岩石层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脱力地瘫倒在石缝中。皮毛凌乱满身血痕的随从猫从岩石从中冒出来，炮弹一般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急促地喘息着，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把文若伤痕累累的两只肉垫并拢按在自己心口上，弓起背与他额头相抵：“文若，我让你失望了吗？”

“怎么会，”猫咪蜷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晶莹闪亮，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浅金色，“你是我的骄傲。”

TBC

检查了一遍我的坑，发现这个不对啊，怎么才发到这儿？我记得快结束了呀？一看果然有硬盘文没有发……补了补先填这个坑吧。

我知道喜欢惊情的人更多2333，然而我就是更加喜欢这个童话嘛。

下面两章原先也差不多写好了，但我想不起来我原来是想怎么结尾来着了，怕有改动，等我想出来怎么结尾了再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