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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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荀】建安·不记年史 第三章(六)

第三章 朝天阙(六)

屋里有些昏暗,屋梁也有些低矮,虽说是新整修过的三进的宫室,毕竟仓促,带着一股掩不去的冷清。

挤在这里的人真不少,放眼看过去只见一片帽子,大多数连介绍都没有顾得上。不过我迅速发现,跟他们说话简直是一场灾难!

“若真有心救驾,为何直至今日才有所表示?”一个黑胖的人咄咄逼人。

“主动救驾,当可见忠心可嘉。”一个白面胖子主动帮我们说话。

八字眉哭着说:“黄钟毁弃,大吕倾颓,呜呼哀哉!”

绿豆眼问:“不知道曹使君手下有多少人马?多少钱粮?”

高瘦说:“应该即刻命曹操前去清剿李郭逆党!”

矮胖说:“应该命曹刺史立即贡上御用之物,尽速修复殿宇。”

长胡子说:“焉知曹操不是又一个张杨?”

高瘦说:“血口喷人,你如此做比岂非恶意中伤大司马?”

白面胖子说:“依我之见,还是请曹使君尽速入关为好。”

绿豆眼说:“先不忙,还是先请曹使君承诺了朝廷与诸位大臣的利益,百官之心才能安定嘛。”

黑胖说:“曹操兵微将寡,实在是不堪大用,平白触怒了杨奉。”

八字眉说:“左也怕右也怕,满朝皆是鼠辈!”

我听着实在无趣。黑胖是杨奉的人,高瘦是张杨的人,绿豆眼图利,八字眉图名,唯有那个白面胖子奇怪地对曹操多有维护。也许是注意到了我视线,钟繇低声道:“那位是丁大人,是曹公的妻弟。”我恍然,原来是胳膊往里拐的自己人。

“行了,都闭嘴吧。”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响起,带着少年人所独有的沙哑。我就知道对这一室吵杂感到厌烦的并不只有我而已。五百只鸭子一起住了嘴,面向内堂躬身行礼:“陛下恕罪。”

没有存在感许久的小皇帝坐在北面的黑暗里,紧紧拉着身旁一位面容可亲的矮个子。两个人低头轻声交谈了几句,小皇帝清清嗓子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杨大人、张大人、赵大人留下。”

我不由得也坐直了身子,明白真正有价值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人群如潮水般散去,三位被点名的大臣逐渐被显露了出来。果然刚才七嘴八舌声音洪亮的诸位,没有一位是真正说话做的了数的人。太尉杨彪、司空张喜、司徒赵温,朝中三公重臣,再加上皇帝身边的董承,这便是此时能代表朝廷的中坚力量了。众人重新见礼而后坐下,都明白接下来的谈话才是决定立场与命运的关键所在。

我恭谨而一丝不苟地向天子行了叩拜之礼。还只能称之为男孩儿的小皇帝双拳紧握显得有些紧张,审视我后终于放松了下来,露出一个笑容:“就是你们打败了吕布?”

我温和地答道:“禀陛下,吕布起兵祸,犯兖州,已被曹刺史击退了。”

小皇帝拍掌道:“你们连吕布都能打败,想来击败李郭这等乱臣也没有问题了!”

站在皇帝身侧的董承握拳掩口,轻咳了一声,小皇帝挺直身子坐正,端正了仪态,显然对身边此人极为信赖。

面容肃穆的司空张喜冷声道:“陛下,吕布也是我大汉的将军,还是斩杀董卓平乱的功臣。曹吕二人同室操戈,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太尉杨彪坐起身道:“陛下,而今正是朝廷危急存亡之际,所需救驾之臣能力与忠心二者缺一不可。曹操能与吕布鏖战而不落下风,可见应有救驾之能。唯可虑者不过是其是否是朝廷的忠义之士。臣以为,这后者更为重要。”

我看向他笑道:“杨太尉忠心为国,所言极是。在下如今前来面见陛下,正是曹使君忠君报国之心的体现。”

“听其言而观其行,忠心与否,非是你一张嘴可以说出来的吧。”张喜冷哼道。

“张公此言差矣,”赵温慢吞吞地打岔道,“而今朝廷衰微,正值用人之际,忠义之士本就不多,更应该同仇敌忾。曹使君有此心意,朝廷本应嘉奖,岂能杯弓蛇影无端猜忌呢?”

我向赵温施礼致谢,赵温颇为温和地冲我一笑,倒让我吃了一惊。我转向张喜朗声道:“张公心有疑虑,在下理解。几位都是朝廷肱骨,在此尽可以坦率问询,却不知道几位大人需要怎样的保证才能相信我家曹使君的诚意?”

诸人对望了片刻,却竟然是独立君侧的卫将军董承轻咳一声首先发话,让我不得不重新掂量起他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来:“荀司马,”他沉吟了一下,“你当知道,曹使君并非是唯一的救驾之臣。张济、张杨、杨奉、韩暹,无不为圣驾东归立下过汗马功劳。”他停住了,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

我自然不会让他为难,微微一笑替他补完:“还有董将军您,以及在座诸位大人,都是在朝廷为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功臣。曹使君对诸位大人都深感敬佩,绝无轻慢之意。”

董承谨慎地看着我:“安国将军张杨救驾于闻喜,陛下拜为大司马。”

我点头道:“在下知道。”
董承继续说:“韩暹击退李榷、郭汜,受封为大将军。”

我依旧点头道:“的确如此。”

董承道:“杨奉护驾有功,封为车骑将军。”

我仍然点点头:“功臣当赏。”

董承十指交叉于身前,线条柔和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那么,曹使君主动西来,所求的又是什么呢?”他短促地一笑,“陛下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给了。”

我笑了,扫视过小皇帝紧紧攥着董承衣角的手,正容再拜道:“我家曹使君,与以上诸位都不同。董卓乱后,天下丧乱已久,尺土一民,皆非汉有,天子受阻,百官流离。西京郭李猖獗,关东诸侯拥兵自重,踟蹰而不能救。曹使君感生民之苦,怜汉室之微,慨天下之义,愿助陛下诛灭宵小,荡平天下,重塑汉室,以及光武中兴之意。曹君所求,乃是朝廷的信赖与支持,望为陛下之肱骨,共谱君臣相得之佳话,持天子之节执狩域内逆乱,承天子之志远服四方戎狄。至于名位官衔等虚名小利,实非曹君所介怀。”

四下无声,只有小皇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忍不住想说什么,又被董承紧紧拉住。

杨彪仿若初见一般审视着我,缓缓道:“曹使君的图谋,远比我预想的更为远大。不贪短利之人,所谋非小。焉知曹操是救世的伊霍,还是乱世的王莽?”

我向杨彪执晚辈礼,坦然道:“杨公名重海内,立身方正,实乃我辈之宗师楷模。杨公此问,世间无人可解,您也尽可一直疑虑下去。实是而今汉家存亡已系于一线,能挽狂澜于既倒者万中无一。若您不信任曹君,不知诸位心中还有什么可付以社稷的好人选?”

张喜道:“大司马张杨忠义无双,救驾首功。”

我笑问道:“大司马连洛阳都不肯进,可有执掌朝政之心?张公莫要强人所难啊。”

杨彪冷哼道:“荆州刘表乃我汉室宗亲,何必倚仗外人。”

我仿若不经意间扫向董承阴沉的脸色,挑眉道:“刘表、刘焉都据天下富庶之地。然而他们与陛下同出一脉,即便江山可定,想要鼎器不移可就千难万难了。”

董承截口道:“袁绍乃名门之后,兵强马壮,若要一统天下,岂非是最可靠的选择?”

我不由得大笑道:“据我所知,将军您可不是没向袁绍发出过救驾之请啊!河北至今寂寂无声,岂非是袁本初已经向您做了答?”

我环视四周笑问道:“还有吗?袁公路?袁术自立之心,天下妇孺皆知。还有谁,我替诸公来说?困居易京的公孙瓒?祸乱天下的李榷郭汜?有勇无谋的吕布?还是孤悬边陲的公孙恭?”

赵温苦笑道:“时至今日,诸位还不明白吗。而今的朝廷,挟私诸侯未触之已觉烫手,浅薄小人贪求些微名利,张杨、袁绍、吕布、袁术,人人避恐不及。我们,实在是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立场啊。”

张喜怒道:“赵公何出此言?!”

赵温耷下眉眼并不看他:“我虽老了,可是并不傻。”

“荀司马,”杨彪对另两人的争执恍若未闻,只是审慎地看着我,拱手道,“荀氏清名,士人无不敬仰。令祖师表海内,八龙贤名远播,由此我们方才愿与你一谈,也信你非是弄舌图利之人。我唯有一问,你当真认为曹操乃是可以中兴汉室的能臣吗?”

我肃穆道:“放眼当世豪杰,非曹君无以平天下。”

杨彪闭口不言,三人齐齐静默看向天子,

董承握着小皇帝的手犹豫地看着我,目光闪烁,小皇帝看看我又看看董承,抿住嘴唇道:“朕,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爽快地一笑展眉道:“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商讨一下请曹君进入洛阳的事宜了。董将军如果还有疑虑,一切尽可以商量,定会有一个能让将军放心的方法。我看……”我勾起唇角,“为曹君请封为司隶校尉如何?”

这场谈判,我信心十足。非是我有足够的筹码,而是我更加清楚地知道,我对面的人,早已山穷水尽再无任何筹码了。

 

*杨彪,弘农杨氏乃是不逊袁氏的豪门望族,杨修他爹。张喜,也是兄弟俩位至三公的世家。这两位进了许都就被曹操罢免了,曹操自己坐了张喜的司空之位一坐12年,杨彪的太尉之位一直空着应该就是207年想晋荀彧的时候目标的位置,相反赵温的司徒一直坐的很牢,一直干到了208年曹操想要废三公的时候,找了个奇葩的理由免了他(说他推举曹丕为孝廉什么的?是想讨好自己的徇私行为= =),然后就把三公之位都废了改设丞相。

所以我觉得赵温一定是个很会做人的人,至少是非常会审时度势的老油条;杨彪性格刚正,但是我觉得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否则最后也没法全须全尾地活着,虽然有荀彧、孔融相救,但是我好像记得他活得比曹操还长,还曾经跟荀黑对喷的时候吐槽过这位老爷子再怎么忠诚刚正勇敢对抗曹操,也没见他殉汉啊?又凭什么苛责荀彧呢。

 

PS:以下是属于荀彧脑残粉谢绝对家观看的吐槽:

我觉得正常人无论用任何姿势读三国都不应该能读成荀黑啊?性格也好,相貌也好,家世也好,眼光谋略勇气品格样样不差,黑我大荀令的什么心态!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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