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归人

（曹荀）君臣遇合五十问（1-25）

写问卷啦~\(≧▽≦)/~开年手生，不造写些什么，刷玄亮的时候见到的君臣问卷，顺着翻到了 @北邙山下尘 这个君臣遇合五十问，感觉曹荀比玄亮对有些问题更好答啊，来我们也动起来啦~

改动在于没有主持人不好玩儿，所以添了主持人。本着中立客观第三方（？）的原则，拉了钟太傅来问问题（吐槽），尽量不写的太长(……）

1、钟繇：您的姓名/字号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对方呢？

曹操：没有吧……我要是知道一千八百多年后我的名字会成为屏蔽词，说什么我也得逼我爹给我改名字啊。

钟繇：阿瞒也没有特别的含义吗？

曹操（不满）：谁还没个乳名？

荀彧：对啊，名字是尊长给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没有特别含义。

曹操：他们家分明是对着生僻字字典起名字的，一股“就我有文化”的清高范儿。

荀彧：并没有那个意思。

钟繇：令君，我觉得能准确念出你们家八个父辈五个兄弟六个儿子的名字的人应该屈指可数吧……

荀彧（无奈）：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2、钟繇：您出生和早年居住的地方在哪里？对自己的家乡有什么看法，对方的呢？

曹操：我老家在谯县。我们可以算半个老乡，都是豫州人。我们谯县地方好啊，我起家的班底儿都是我谯县猛将，兄弟子侄都争气（得意洋洋）。

荀彧：我是颍川人。嗯……颍川未经战乱之前，的确是个文风鼎盛的好地方。（看曹操）

钟繇（笑）：文若是觉得自己自夸有点不好意思吧？我就敢直接说，在我们颍川面前，哪州哪郡敢自称人杰地灵？（斜眼曹操）

曹操（点头）：那倒是。荀彧、荀攸、郭嘉、钟繇、陈群、徐庶……这文官团的确豪华的吓人。

荀彧：谬赞。

曹操（得意）：然而都是孤的！哈哈哈哈！

3、钟繇：您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怎样的人？对自己的家人有什么看法，对方的呢？

曹操：我的父亲……很多人骂他是宦官养子。

荀彧：你其实可以不用提的。

曹操：然而在我看来他就是普通的父亲，跟所有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儿子闯祸他着急，儿子闯事业他提供条件，儿子发达了他高兴得意的那种，很普通的父亲。

钟繇：我们都明白，你要是不好受就不用答这题了。

曹操：我才不难受，反正我比我那祖父厉害多了！当年人人都说我父亲是曹腾的儿子，后来史书上全写他是我曹孟德的父亲哈哈哈哈！

钟繇（对荀彧）：怪不得我当年担心他消沉去找你劝他，你那么肯定他才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次失利消沉的人。他这种人，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荀彧（微笑）：主公就是有这样的气魄，也怨不得大家都能被他折服。

钟繇：令君呢？这题目令君应该更有可说的吧。

荀彧：我的父亲和叔叔们都非常有德行，我的兄弟姐妹也都很有才学。受祖上荫庇，我一直都很有压力，怎么才能肩负起延续和兴旺家族的责任，不能让尊长们失望。

曹操：文若的家世非常显赫。他当初投奔我的时候，着实吓了我一跳。

荀彧：也没有那么夸张。颍川战乱之后，大家都是四散逃亡，再有什么根基郡望，也全都不复存在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主公，也没有后来的荀家了。

曹操：可是人家都说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委屈）。

钟繇：……

荀彧（安抚）：可是我觉得没这回事。

4、钟繇：您什么时候与您的第一位配偶缔结婚姻关系？对自己的配偶（们）有什么看法，对方的呢？

曹操：我的原配夫人是丁夫人，在老家结婚的，那真是最美好的一段青春时光啊~~~

荀彧：是啊，所以丁夫人要跟他离婚的时候，他非常伤心。

钟繇：对啊，到临死时还惦记着子修的母亲。

曹操：我发现人死了之后，主公的威严都下降了（沮丧）。

荀彧（正色）：我对丁夫人、卞夫人都是很敬重的。她们都是非常聪明睿智，非常坚毅果决的伟大女性。

曹操：卞夫人对我的确非常重要。她出身低微，一开始我就是觉得她漂亮，万万没想到陪着我风风雨雨几经波折地走到最后的会是她。她是拥有大智慧的女性，临危不乱，处事不惊，待人周到，而且十分会教育子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钟繇：那我们接下来再分别聊聊刘夫人、环夫人、杜夫人、秦夫人、尹夫人……

曹操：咳，还是算了吧，打住打住。

荀彧：是啊，毕竟我们今天的主题并不是“曹公和他生命里的一百二十个女人”。

钟繇：总共有一百二十个？

曹操（恼怒）：那明显是虚指！虚指！下一题！

钟繇：不行……

曹操：你是主公还是我是主公！

钟繇：我是说令君还没回答呢……

荀彧：好吧。我的话大家都知道，我和唐氏是父母定下的媒妁，算是娃娃亲吧。我加冠的时候就成亲了。

钟繇：令君的六子一女都是嫡出，也是伟大，夫妻感情很好啊。很多人因为唐氏的关系讥讽你和你父亲趋炎附势，你怎么看？

荀彧（笑）：主公是宦官的孙子，我是宦官的女婿。该怎么看上一题主公不是都答了吗？

曹操（笑）：文若才不是那种拘泥的人。

5、钟繇：您有几个孩子？对自己的孩子（们）有什么看法，对方的呢？

曹操：我的孩子太多了，可惜最像我的子修死得早，最喜欢的仓舒死得也早，想起来我就痛心。子桓子建当然也不错，但总觉得差点儿什么意思这是为什么？

钟繇：主公你都不知道，我们当然更不知道了。但是主公啊，丕公子其实真的挺不错的啊……

荀彧：我有六子一女，你刚才都说啊。其实我对他们挺愧疚的，因为并没有很多时间来教养他们，而且我死的时候，景倩奉倩都还小，想来也的确对不住他们母子。所以他们都跟母亲更亲近一些，对我也有一些意见，我都可以理解。

钟繇：我一直觉得奇怪，长文养大的荀粲性格更像奉孝，主公养大的郭奕性格却更像文若……

曹操：你想说什么？

钟繇：咳，我是在感慨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曹操（看荀彧）：那我的儿子们呢？

荀彧：主公的几个儿子各个都是人中之杰，文武双全，出类拔萃，世所公认，干嘛问我？

曹操：我的儿子既然都不错，为什么你更喜欢刘协？

荀彧（无奈）：又来了。这根本不好比吧。

6、钟繇：您从小接受了哪些知识和技能的教育？您觉得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曹操：我从小不是很听话，也不是很努力，飞鹰走狗天天瞎玩儿。要说我怎么学来的文韬武略，大概应该属于天纵异才吧？

荀彧：主公武能注兵法，文能传诗篇，的确是天纵异才。

钟繇：这个我服，主公还喜欢书法，写得也不错。

曹操：（得意脸）

荀彧：我的话，主要还是家庭教育。但是我兄长仲豫七岁能讲春秋，相比家中父兄，我所学的不过皮毛。

曹操：文若像他祖父，博学而不好章句，识人善断。他要真是个荀悦那样的学究，我可就亏大了。

7、钟繇：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角逐天下/投身庙堂？这一决定做出的原因是什么，是否与对方有关？

曹操：这个肯定是没关系。当时董卓为祸，我一大好热血青年，一心刺杀董卓——当时的有为青年这么想的可不只我一个，也挺正常的对吧？然而我既然得罪了董卓，那就必须得推翻他，否则天下之大，焉有我容身之地？说到底，我当初那也是没有办法，初心绝对是为了讨董。

钟繇：主公你这说的，好像你争天下全是被逼得一样，也有些过分啊。

曹操：那倒不至于，只能说时也运也吧。而且当时就算我有那心，我也没那实力啊。如果晚上畅想自己雄霸天下改朝换代，白天继续给袁本初当小弟那样也叫做”决心角逐天下”的话，十个男人有八个都算有意争霸吧？

钟繇（抓狂）：主公你这是狡辩啊，敢不敢正面回答问题？来点救时救国救黎民的大气魄能死吗？

荀彧：其实主公直到打吕布收复兖州的时候，都还动过重新给袁绍做小弟的心。

曹操：当时情况危急，的确是有过动摇。

荀彧：我觉得主公直到听懂了仲德捧日之梦的涵义后才又坚定下来。

曹操（看荀彧笑）：我当时那句真乃腹心说的可不只是仲德。

钟繇：所以说主公你决心角逐天下也有不断被他们怂恿的缘故？

荀彧（不满）：什么叫做怂恿？

曹操（拍大腿）：有道理！这么说来的确不能说跟他无关。

荀彧（不理他）：别听他胡说。其实主公是一个很有天下情怀的人，你看他写的诗就能看出来。就算他有的时候有所犹豫，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他心里很有舍我其谁的担当，那份雄心和强烈的自信注定他绝对不会甘于平凡。

钟繇：令君倒是很激赏主公啊。在群雄之中相中这匹千里马，令君的识人之准真是令人叹服。你当时选择主公，是否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

荀彧：差不多吧。放眼当时天下，能如主公那般既有热血、又有能力的诸侯，再无其他。

8、钟繇：您的政治理想是怎样的？这一理想与对方有什么共同之处，又有什么差别？

曹操：我年轻的时候写过一首诗，叫对酒。非要说的话，我觉得那就是我的政治理想。

钟繇：方便给大家背一下吗？

曹操：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斑白不负载。雨泽如此，百谷用成。却走马，以粪其土田。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子养有若父与兄。犯礼法，轻重随其刑。囹圄空虚，冬节不断。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钟繇：好详细，真是让人神往的太平盛世。

荀彧（微笑）：恰好那也是我的理想。

钟繇：然而你们的政治理想并不完全一样啊，否则怎么会，咳。

荀彧：如果说有差别，大概就是我们对“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的理解不太一样吧。

曹操（叹息）：你觉得刘协算得上王者贤且明吗？

荀彧（平静）：但我希望至少宰相皆忠良。

钟繇：好吧我们来转移一下这低落的气氛行吗？真是够了，也请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9、钟繇：就君主/臣子的身份而言，您觉得您身上最杰出的素质是什么？对方的呢？

曹操：我觉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聪明、果断、勇敢、坚强、诚恳、豁达……

钟繇：我问的是“最”杰出的，请主公选一（重音）个谢谢。

曹操（不满）：我觉得我身上杰出的素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钟繇：……简直了，令君你来说。

荀彧：我觉得主公身上最杰出的素质是他那种折服一切人的魅力。而这种魅力是因为他那种天马行空的聪颖、敢作敢为的气魄、用人不疑的坦荡、百折不挠的信心以及锐意进取的热情混合而成的一种独有的个人气质。

钟繇：……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除了更文雅一点其余没差？

曹操（感动）：文若就是懂我。

钟繇：我真傻，真的，这不是跟四胜四败一个意思吗。

曹操：要说我最喜欢文若的地方，就是他身上那种外儒内法，外柔内刚的特性，相处时总能让人如沐春风。其实我这人主意特别正，又比较自负，要有人能让我把明明不爱听的话听进去，文若绝对算是一个。

钟繇：令君自己觉得呢？

荀彧：我觉得，大概是公正持平吧。这也是我多年处理尚书台事务抚平内外最大的倚仗。

10、钟繇：就君主/臣子的身份而言，您觉得您身上最致命的弱点是什么？对方的呢？

曹操：弱点啊？其实也挺多。自负应该算是一个，不撞南墙总是不知道回头。

荀彧：我的弱点吗？应该是不合时宜的完美主义吧。

钟繇：令君其实我觉得你那叫德行周备根本算不上弱点真的（崇拜脸）。

曹操（怒）：这就是所谓中立客观的第三方坑谁呢？！

钟繇（正经脸）：那来谈谈对方的弱点吧。

荀彧：倔！

钟繇：对对，不吃亏不认错啊。

曹操：犟！

钟繇：其实我觉得令君那个叫坚持立场……

曹操：(╯‵□′)╯︵┻━┻

11、钟繇：两位初遇的时间、地点和情境是怎样的？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如何？

曹操：这个应该也是大家都知道啊，他从袁绍那里私奔到了我的东郡太守府。

荀彧：注意用词。

曹操：然后我特别惊喜啊，拉着他舍不得撒手，留下了那句著名的“吾之子房”。其实我当时完全是想不出来其他什么更好的词了，如果我当时想到了其他更好的词，大概也会说。因为一句话哪足以描述我当时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悦啊……

荀彧（打断）：哪来那么多多余的形容词啊。

钟繇：令君不要害羞啊。当时令君的第一印象如何？

荀彧：我之前已经了解了他很多事情，完全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才决心投效。因此谈不上第一印象了吧？

钟繇：所以果然是红拂夜奔吗。

荀彧：不要随便使用后世你不了解的典故行吗？

12、钟繇：初遇时就是君臣的关系吗？如果不是，通过什么方式后来达成了君臣的关系？

曹操：是啊，他就是来投奔我的嘛。

荀彧：是，我当时就选定了他做我的主公。

13、钟繇：总体上来说，你们的君臣关系是和睦的吗？和睦或不和的原因是什么？

曹操：那必须是和睦的啊。

荀彧：是的，一直都是和睦的。就算是彼此的立场有差别，也并非不能互相理解，跟私人情感上没有关系，所以也算是和睦的吧。

曹操：其实我觉得如果他真得跟我吵一架，也许后面很多事也就没有了。

荀彧：我们一直都清楚那不可调和的矛盾到底在哪里，即便争执也是没意义的吧。

钟繇：十五年征马、韩的时候，我的建议主公也去找令君商议了吧？然而后来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算是貌合神离了。

曹操：我觉得那时候不算掰吧，我仍然觉得一切都能解决。

荀彧：只要我一日仍是尚书令，就一日不可能不履行职责。

钟繇：……所以到底是掰了还是没掰啊？

14、钟繇：是否存在第一次对对方生出“我与TA君臣相得”念头的契机？如果有，是什么呢？

曹操：很难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俩天造地设，因为他看起来一副循规蹈矩的士大夫模样，但事实上每件小事上都能流露出他骨子里跟我一模一样的革新精神，跟孔融那种腐儒完全不同。比如他其实并不注重繁文缛节，对礼教灵活变通，用人不拘一格，重实效而轻文法，所以我们才能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合作无间。但如果非要说出哪个第一次，他在兖州叛乱我几乎穷途末路地时候依然鼎力支持我的时刻吧。

钟繇：那令君呢？是否有这样一个契机？

荀彧：君臣相得我觉得是一种非常细腻，细水长流的感情。如果非要说一个契机的话，大概是主公令我为尚书令的时候吧，那份信任实在是令我无以为报。

15、钟繇：是否存在第一次对对方生出“我与TA不复当初”念头的契机？如果有，是什么呢？

钟繇：其实我很不想问这个问题。答应我你们两个别煽情好吗？

荀彧：好啊，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他废三公设丞相的时候。

钟繇：为什么？

荀彧：因为汉设三公，因而有尚书台辅佐皇帝处理政务。而丞相，即为代天子理政的副手。朝中既有丞相，尚书台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钟繇：令君我求你别说了我肝疼。

曹操（叹息）：其实，在我给他写信要过台阁，他给我回书要借公达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再不复当初了。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钟繇：再有这种倒霉的题目我一定跳过啊。

16、钟繇：作为臣子的一方在之前或之后跟随过其他君主吗？您认为对方是否是您跟随过的君主中最杰出的？对您来说，TA区别于其他君主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呢？

荀彧：问题好多。之前有；是；最可能实现四海归一的人。

钟繇：好简略……主公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曹操：说我厉害当然是满意的，但是又感觉不是那么满意……算了，反正是他答题。

17、钟繇：作为君主的一方有其他比较欣赏的臣子吗？您认为对方是否是跟随过您的臣子中最杰出的？对您来说，TA区别于其他臣子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呢？

曹操：有啊，很多啊，比如元让、奉孝、公达、文和、当然还有元常你。

钟繇：那令君是否是您臣子中最杰出的？

曹操（瞟钟繇）：你不是都跟别人解释过了吗？我待令君如师友，自然与旁人不同。

钟繇：又敬又怕吗？那谁是又爱又恨？还是说令君是又敬又爱？

荀彧：元常你死后都看了一些什么东西……

曹操（大笑）：又敬又怕，又爱又恨，合在一起就概括的挺完整了啊。

钟繇：还真是一种复杂的感情啊。这也是令君区别于其他人最重要的一点吧。

曹操：当然。

18、钟繇：您对哪个（些）古代的君主/臣子心怀敬意？您会用TA（们）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吗？

曹操：我的话，周公？算了没有吧，反正说了大多数人也并不相信。

荀彧：管仲吧。

曹操：然而齐桓可为公，我便当不得？

荀彧：此一时彼一时，齐国本为公国，能尊王不逾越当然是好的。大汉却是统一的天下，如何能立国中之国。

曹操（冷笑）：所以世人的标准就是如此不公平。

19、钟繇：您对哪个（些）古代的臣子/君主心怀憧憬？您会用TA（们）的标准来要求对方吗？

曹操：我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要求他的标准，一则他就是他，没什么可要求的，二则我恨不得他心里全没有对古代先贤的憧憬啊。

荀彧：我曾经有……但是仔细想想，世事变迁，今非昔比，也没什么可参考的，还是算了吧。

20、您对古代的哪对（些）君臣关系心怀向往？对方符合您对君臣关系的理想吗？

曹操：我最向往的其实就是属于我自己的子房啊，可惜荀文若不是张子房。

钟繇：因为韩国已灭，汉室仍存吧。

荀彧：其实最重要的是高祖一统了天下啊。

钟繇：咦？

荀彧：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挺理想的。唯一不理想的就是我们最终没能得见天下一统吧。

钟繇：令君你会觉得很理想，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荀彧（笑）：他是我选的主公，我有什么可觉得不理想的？是我后来贪得无厌，想要的太多，殊不知我想实现的平衡，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觉得满意。作为主公来说，他真的是位英主。

21、钟繇：就君主/臣子的身份而言，您做过的最得意的一件事是什么？对方对此有何看法？

曹操：最得意的？打败吕布啊，让威震关东的飞将军授首，那种感觉真是扬眉吐气。

荀彧：我的话，迎天子吧。

曹操：我以为会是鄄城。

荀彧：我也以为会是官渡。

曹操：官渡太险了，后怕有余，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荀彧：我也一样。

22、钟繇：就君主/臣子的身份而言，您做过的最失败的一件事是什么？对方对此有何看法？

曹操：最失败的事……宛城吧。

荀彧：这件事，的确是主公一生的痛。

曹操：其实要是我自己败了我不怕，可是折了子昂、安民和典韦，我实在是痛彻心扉。

荀彧：我的话，应该也是迎天子吧。

钟繇：咦？？？

荀彧：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主公跟天子之间的关系，可事实上，我并没能处理好。

曹操：那并不是你的错。事实上，我当时也没觉得我会跟天子之间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就算是有，我们迎天子的收益也远远大于损失。

荀彧：不，我是指我一厢情愿地希望你与陛下也能君臣相得，而事实上这个愿望未免太天真了些。

曹操：这个愿望的确很天真，就算是我不恨他，也阻止不了他恨我啊。

23、钟繇：你们的君臣关系中最让您感动的地方是什么？

曹操：应该是他的忠诚吧。不管是我再凶险，再混蛋的时刻，他都不离不弃。而即便是他已经站在我的对立面上的时候，我也从来没害怕他会对我不利。其实他要是真想对我不利，他是有这个资本的。他有名望，有地位，有多年经营的人脉和满朝的亲朋故旧，然而他从未将手中的利刃朝向我。

荀彧：也许我是因为有所顾虑，也许是权衡了胜败几率，也许是为了顾全大局，也许并不只是因为是你呢？

曹操（不屑）：原因总归是复杂的，我也没想搞清楚原因。

荀彧（叹息）：我的话，最感动的也许就是主公在明知我有了异心时依然愿意听从我的建议，愿意给予我的信任吧。这对于主公来说，相当的不容易。

24、钟繇：你们的君臣关系中最让您遗憾的地方是什么？

曹操：可以相濡以沫，却未能荣华共与吧。

荀彧：对我来说，应该是我们终究未能实现当初起兵时的抱负。若能如高祖般一统天下，不论我们君臣最终是何等结局都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25、钟繇：您对自己在正史上的评价有何看法？对方的呢？对你们君臣关系的评价呢？

曹操（笑）：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啊，但你非要问的话，我觉得评价的没什么问题，看看后人是怎么理解我们当初的所作所为，还挺有意思的。但是我觉得陈寿没写出文若的万分之一好来，比如他就没写一个字来夸文若长得美。

荀彧：所谓盖棺定论，我们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其实是不作数的，本来就该是后人来评价我们所为的得失损益。史书的评价本没有对错之分，反应的都是后人的看法，同时对我们也早已没了丝毫的影响。要我说的话，曲笔将我的死归罪于主公应该是不合理的事情。

曹操（大笑）：文若你也不必替我不平，主要是我当时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年寿命，总觉得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如果我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我也一定会先杀了你。

钟繇（Σ( ° △ °|||)︴）：为什么？

曹操：我与天子之间，他仍有所犹疑。但你觉得，子桓和刘协之间，他会选谁？

荀彧：主公你太高看我的能力了。

曹操：如果我先于你而去，这一切都未必可知。

钟繇：后面有一题我们会讨论这一假设，姑且放下不提好吗？